很好,没多少人。
旋即苦笑。
可不是没人呢。
张榜在正午,除了他这种心切难耐的穷书生,谁会一大清早过来占位子。
摸摸干瘪的肚皮,听着里面咕咕作响,苦笑更浓。
两天没吃饭,没感觉饿,这关头竟然饿了,好生奇怪,是老天爷暗示着什么啊?
看看身后渐渐变多的人,望望远处的早点摊,他收回视线。
出门太急没带钱袋,带了他也不能走。
他是个穷书生,没管家没佣人,书童都没有,他只有自己,吃完饭再回来,就自己这点力气不可能再挤得进来。
罢了,不差这一顿。
待金榜题名,再大摆庆宴!
时间慢慢流逝,太阳升起,高照,身后人越聚越多逐渐鼎沸。
有人出钱买他的站位,有人想强把他挤开,他紧咬着牙一概不理。
今天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,哪怕天崩地裂,他也绝不后退半步!
伴着震耳欲聋的吵嚷声,两腿站到酸痛麻木,懒惰的太阳终于爬到了头顶。
远处传来马蹄声和开道的呵声,吵吵嚷嚷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,齐齐转头,气氛紧张到极点。
不多时,头马自城门内缓步走出,紧跟着是整支队伍。
队伍正中有一台四抬的轿子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去,那里面,有决定命运的榜单。
队伍缓缓来到榜台前,侍卫下马,当先开到,搭起人墙隔开一道十步左右的警戒线。
待场地清开,轿帘才缓缓打开,一身墨青色朝服的宣科使走出轿子,双手捧着两大三小五卷皇榜,先环视了下人群,而后面色肃然的走到榜台前,将卷轴交予亲随张贴。
很快,榜单挂好,覆以红绸遮盖,多少人恨不得直接上去将其扯下,无奈没那个胆,只敢偷摸想想。
宣科使望望天色,与亲随耳语几句,而后咳了声清了清喉咙,高声唱道:“午时已到,张榜!”
咣~!
一声锣响,五张红绸同时滑落。
邹荀急切看去,一榜三甲匆匆扫了眼便跳过,那个与他无缘,二榜十三人名录也大略一扫跳过,看是心存一丝幻想,有乃苍天保佑,没有是正常。作
三榜!
他的重点是三榜!
三榜三十三人,几十万人里挑出三十三人,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,但他有这个自信!
他自认此次发挥不错,不敢说一定,但大有可能挤入三榜!
然而现实确实。。。
“唉。。。”
邹荀惋惜长叹。
没有。
摇头苦笑,惋惜了片刻便不再多想。
他认为自己发挥的不错,事实上也确实不错,可考生数以十万计,与他一般的人有的是,比他强的人也一样,上之我幸失之我命,没必要纠结。
毕竟还有机会。
虽然不如三甲,但能列入四榜或五榜,也足够光宗耀祖了。
邹荀重振精神,挤开人群朝四榜挪去。
前三榜加起来才四十九人,四、五榜可就多了,上千个人名挂了一长排。
顺着名字逐一看去,看到最后,他脸色再次难看起来。
没有!
邹荀身子晃了晃,紧咬着嘴唇用力拍了拍脸。
没关系,还有五榜!
五榜肯定能上!
奋力挤到名字最多的五榜前,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逐一往下看,足足化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看到最后,脸色惨然的收回视线,跌退两步。
没有。。。
还是没有!
为什么?
他看到很多学识与他相当的名字,还看到不少被他暗中取笑为“草包”“庸人”的名字,然而现实确实这些人都榜上有名,唯独他,没有见到。
为什么?!
邹荀不信邪,僵了片刻后蛮横的挤回首榜前,无视骂声,全神贯注一个名字一个名字重新看起。